人为什么会作恶?
通过研究,作者将共情机制分出7个等级。(可以看下自己属于哪个等级)
0级:完全没有共情。他们无法体会悔恨或内疚,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别人的感受是什么。
1级:可能伤害他人,但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有一定的反思,也会表现出懊悔。
2级:仍然有共情障碍,但他们对其他人的感受有了些许体会,不会发生身体攻击。
3级: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共情障碍,可能会对此做一些掩盖或者补偿行为,比如避免工作和人际关系。对这个等级的人来说,社交、寒暄都好似噩梦。社恐就是这类吧。
4级:接近均值的共情。相比女性,处在4级的男性更多。
5级:共情轻微超过均值,且女性数目超过男性。
6级:他们始终在关注别人的感受,而且会不辞辛劳地送上关怀和支持,正是所谓的高情商者。
那么,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的共情层次呢?
作者的答案是,这一切都取决于这个人脑中的特定回路,即 共情回路。
根据相关研究,人脑中至少有10个相互关联的脑区参与了共情:
内侧前额叶皮层 MPFC、眶额皮层 OFC、岛盖部FO、额下回IFG、躯体感觉皮层SMC、顶下小叶IPL和顶下沟 IPS、杏仁核……
好吧,上面这些专有名词你可能看不懂(我也看不懂)。
总之,我们的共情能力和大脑中的某些部分密切相关,那些在共情的钟形曲线上远远落后的人,他们的部分或全部共情回路的神经元活动比常人少得多。
03
我们大多数人的共情能力,大多处于3-5级,有些社恐,也有些情商颇高,但大体上可以正常生活。
但有一些时候,即使正常人,也会暂时关闭共情回路,比如在被强烈的愤恨、复仇的欲望所控制的时候。
所谓的“共情腐蚀”,便是指这种情况。
不过,因为各种原因,还有一些更为持久的心理特征也能引起共情腐蚀。比如那些零度共情的人群。
他们是怎样的状态呢?
首先,他们不知道给别人留下了怎样的印象,不知道如何与别人交流,也不知道如何预测别人的感受或者反应。
他们会彻底忽视其他人的感受,一切以自己为中心。
在作者看来,零度共情可以分为零度正面和零度负面两种形式。真正做出伤害他人行为的,都属于零度共情的负面形态。
作者例举了三种特殊人群:
1)零度负面B型
也就是在人格诊断中的 “边缘型人格障碍”的人。
边缘型人格人群往往会有自我毁灭的冲动、愤怒和情绪波动,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还很容易陷入非黑即白的思维方式。
之前推荐过的美剧《梅尔罗斯》的主人公,可能就是边缘型人格了。
2)零度负面P型
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“反社会性人格”。
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满足自己的欲望,遇到一点小小的阻碍就会暴力相向。
他们对别人的情感完全麻木,对他人权利完全漠视,为了达到目的,可以满口谎话,暴力相向。
很多连环杀人犯,都是这种情况。
3)零度共情N型
也可以称为 “自恋型”。
他们的语言和行为都可能冒犯别人,但他们不太会做出残忍的举动。他们只是完全不懂谦虚,认为自己比别人优秀得多。
自恋者可以外向也可以内向。内向的自恋者不善社交,但是还是有一种自命不凡的感觉,希望别人都来迎合自己,丝毫不肯妥协,或者总是愤愤不平,总在责怪别人做得不够好。
除此之外, 零度共情也有正面的例子:
1)阿斯伯格综合症。虽然共情缺乏,但是系统化的能力格外强大。对规律非常渴求。他们在数学、艺术等方面的天赋会很高。《雨人》中的主角,就属于此类。
2)典型自闭症。他们会把人当做物品,毫不关心。但他们没有攻击性。
04
那么,是什么造成零度共情呢?
作者总结了9-12个影响共情的因素。
1)意图。当你有明确意图的时候,可能会降低共情指数。比如外科医生专注于手术时,切开别人的身体,并不会引起不适。
2)威胁。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保护。
3)文化约束。如果殴打仆人、殴打小孩、殴打妻子是被允许甚至被鼓励的话,人们对这些行为就会失去共情。
4)意识形态、信仰。历史上非常多的残忍之事,都曾借信仰之名。
5)早期经验。这个很重要,如果小时候受到过严重的精神伤害,大脑的共情回路发育也会不健全。
6)从众、服从。一种普遍的大众心理。
7)内群体/外群体。也是一种普遍的大众心理状态。
8)腐蚀性情绪的影响。愤怒、憎恨、妒忌、复仇心等。
9)生物学因素:基因、神经系统状态、激素水平、身体状态。
观察这些原因,你会发现,真的有基因的关系,和一些生物学方面的因素。这可能很难改变。
但还有很多社会性的原因,特别是 早期经验。心理分析学家和儿童精神病医生约翰·鲍尔曾对父母的拒绝做了著名的研究。
他发现,在孩子最初的那关键几年,爱护者给予他们的东西好比一罐内心的金子。父母用共情教会孩子适应社会,孩子就不太容易犯罪;而父母用体罚使孩子适应社会,孩子的犯罪可能就较高。
很多“反社会人格”“边缘型人格”人群,他们生长的家庭,常常有乱伦、虐童、家庭暴力和酗酒等现象。
早期剥夺会影响脑部发育,其危害可能无法逆转。
不过,相比于生物学因素,很多社会因素,是可以改变的,比如文化约束、意识形态的约束等等。
事实证明,一个在共情量表上得分较低的人,完全可能在干预之后提高共情。
这或许是教育能做的事情。
05
关于恶的发生,作者只提供了解释,但并没有提供改变办法。
如果恶只是一种生物学上的缺陷,那么,在未来的医学发展之后,是否可以被“治愈”?当然,这又涉及到伦理学的问题。
但至少,我们有了一条更科学的认知路径,对那些残忍的行为,有了更多背后归因的可能。而不是一股脑的,将它归结为魔鬼作祟,或者人的本质。
最后,作者问一个非常艰难的问题:
如果一个明白无误的“邪恶”分子,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,也遭受到了惩罚,那么我们应该关注他的善良品质,并希望他改造吗?作者认为,应该。
因为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证明自己是在向作恶者表达共情,而不是再重复他的罪恶,把他看作一个物品而不是人。
你认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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